香菇走在路上,被橙子撞了一下。
 
 

【2022.0214 离火诉情 / 11:00】Blessing。

一些跨时空ooc铁龙。非常识西幻。


“那是来自遥远天际的一声钟鸣。他自黄金的国度中诞生,并将永存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  一张破旧的羊皮卷。


“神父,我有罪。”

——“在这个世界上,每个人都有罪。”

“我来自最为繁华的国度,那是流淌着奶与蜜的乐园,那里有充裕的阳光与丰沃的土壤,孩童的欢笑传遍每个角落,所有人都幸福快乐。他们说,这是来自神明的恩赐。”

“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——至今仍存的印象依旧让许多人战栗。一位残暴的君主,统治了我的国家。”

“他用黄金和宝石装饰他的王冠,他坐在王座上宣布国家的最终归属,手中握紧代表王权的短杖。他如此擅长蛊惑人心,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浸透了芬芳的蜜,淬满了杀人的毒。他同时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,他践踏成熟的谷物,宰杀新生的牛羊,只为了享受宴会的快乐。”

“国境内最英勇的勇士在铡刀下死去,他的头骨被镶上黄金,盛满新酿的美酒,成为暴君饮宴时的容器。没有人敢对他的命令表现质疑,否则那些恶犬——皇宫里残暴的侍卫,将会拿着沉重的长刀,踏进他们的家门。”

“所有人成为他的奴隶。”

“他这样残暴,又这样美丽,于是从恨的腐壤里生长出爱的果实——总会有人爱上他。”

“这就是我的罪。”


【三百年前,有人在废旧的矿洞内开采出第一把金沙。】

关于那个国度,史料上的一些记载被刻意模糊扭曲,羊皮卷上氤开一片污痕,仿佛不允许后人对此进行过多置评,同时隐晦回绝了一些多余的好奇心。

如果一个伪造的故事可以分享,或许就会失去被探究的趣味。作为虔诚的神父,告解圣事的秘密不容侵犯,作为聆听告解的人,不得以语言或任何方式及理由揭发忏悔者。

于是即使是一个未被精心编纂过的谎言也不能被随意记录和传播,那只是个无聊的故事——梦里有人吟唱一首关于覆灭黄金国度的诗歌,告解室外的旅客站起来,淡白薄纱帘上投下影子,冰凉手指触摸苍白颅骨,宝石聚成一泓粼粼波光。

年轻的神父自沉睡中醒来,察觉到背后濡湿凉意,冷汗顺着肩颈,像一条吐信子的细鳞蛇,缓慢游弋过每一寸裸露皮肤,再渗入麻布,晕开小片水痕。

这不是什么好兆头,刻在大臂内侧的咒纹开始痉挛着发烫,那条蛇已经消失了,但它把毒牙留在了体内。

神啊。神父终于握紧胸前垂下的纯银十字架,他几乎要扑到神明雕像的脚下,请求一份庇护,以免除无端的灾厄,消除预警中必然降临的危机。

一切从旅人踏进教堂开始,钟摆停止摇晃。

“我请求您——请求您消灭我心中名为好奇心的剧毒,止住我朝向深渊的步伐——我请求您,让我摆脱来自亡魂的诅咒。”

“我愿献出我的一切。”


【黄金从地下被源源不断搬运到地上,它取代了银和铜,成为新的财富象征。于是很多人发现,原来我们的国度居然建立在一片金矿上。而在过去的百年里,从来没有人发现,我们居然拥有如此丰裕的宝藏。】

【第一把金砂被熔锻成王的冠冕,有人曾经认为这是一切厄运的源头——从国度最顶层蔓延而下的诅咒,厄运汇集在所有人头顶,在金矿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一刻,深渊就已经在所有人面前铺展开。】

【无人可逃。】


“可笑的梦,不是吗。?”

同僚搅动一杯咖啡,口气略带些轻蔑,他来自某个古老而有权势的家族,因而过分自负了,但好在算不上一个完全的混蛋,即使听到荒唐的故事也只会不以为然——驱魔师不会恐惧任何未知生物,神明在咒纹刻下时即给予赐福,守护祂虔诚的信徒。

“没有。”神父iron看起来要憔悴很多,持续的梦境让他精神恍惚并且开始头晕,无形中的力量拉扯着他重新回到那个梦境里去,像是头颅被按入深水,脑海里浮现出第三颗眼球,开拓另一方视野的同时,柔软而有弹性地压迫某一根神经,导致了全身的痉挛。

“我喝了圣水,但是没有用——该死,早该知道那东西是骗人的。”

同僚安抚性地拍拍iron的后背,大概因为他此时看起来的确可怜。“我早就告诉过你,虽然圣堂的主要欺诈目标是无知的平民,但不代表他们会放过愚蠢的神职人员——我亲爱的朋友,当然不是指你。如果可能的话,你应该尝试询问一下魔药商人——他们手里可能有你需要的东西,价格也不会很高。”

的确如此,魔药商人们手中稀奇古怪的魔药通常具有让人难以想象的作用,而魔药商人们并不会定居在某个城市。iron决定进行尝试——期望解决连神都拒绝给出回应的诅咒。

是个新面孔,秀丽温柔,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,手指上有被灼伤后愈合的疤,魔药在矮桌上排成两排,标志上字迹清晰,墨水于黑中透出一线酒红。

新来的魔药商人不能说话,原因是一场大火里被烧坏了嗓子——这都是iron在不久之后会了解的,但现在他正被抓着一只手,魔药商人的指尖正在他掌心反复描一行字。

long。古怪的,好听的名字,iron并不愿意相信一个初来圣城的年轻魔药商人,但同僚向他推荐,并保证,long的魔药神奇且廉价,iron本人也清楚,他总不可能去买一瓶让人暂时失去睡眠的药物,即使那能在短时间使他不再陷入噩梦中,但也会使他的精神愈发脆弱,直到彻底崩溃。

“我知道这没好处——但我相信你,long,关于破解以梦境为寄体的诅咒,你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方法吗。?”

简直是荒唐,iron自己先意识到,熟悉的困倦在拉扯着清醒意识,逼迫他朝噩梦的方向再次迈进一步,而他此时居然听信了一些蠢话,试图从一个魔药商人身上寻求拯救的方法,同时毫不避讳显露软肋,已经可以成为被嘲笑的资本。

long微笑起来,这张脸显得愈发美丽,像一片带着露水的百合花瓣,俗套的比喻如今十分贴合,同时与狼狈的iron本人形成对比——这让他无地自容了,于是iron涨红了脸,几乎要逃跑。

long递给他两瓶药剂,在他逃跑之前。iron试图支付两枚金币但被拒绝,iron手里抓着两瓶药剂,水晶瓶被手心的温度捂得微微发热,他想不通这一善举的来由,也不会使用这两瓶药物。现在他握着两份无法拒绝的好意,看起来慌张失措。

long把右手贴在心口上,做出一个简单的祈祷姿势,低垂的睫毛在风里轻微地颤。

愿神明赐福于你。

他原本该这样说——如果他没有保持沉默。


【黄金王座上坐着新任的王。老国王的突然去世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变化,王权的交替与平民的关系并不大,教会的马车里装满黄金,驶向皇宫。】

【很快传出流言,新任的王试图吞并教会,将多年以来一直被信仰的神权驱逐出这个国度。】

【侍卫被命令执行杀戮任务,尸体堆叠在路边,有人点燃第一把火,我看见教廷在火光中慢慢崩塌——像是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漫长腐化。】

【于是神明从我们的国度里消失,侍卫们砸碎神像,掠夺黄金,我站在高处看,远处的王宫如同一只以吞吃黄金为生的恶兽。更多马车运载着黄金,汇成连绵的阴翳,流入那恶兽的腹腔之中。】

【在那时还没人能预测到未来,城里的巫女们在刚刚开采的金矿中被发现,血肉已经与黄金粘连得密不可分,唯一一位占卜师的尸体出现在教廷的残址,神色惊恐,一片锋利的水晶碎片深深扎入他的眼窝。】

【那已经是不详的预兆,成群的黑鸦栖息在屋顶,或在宫殿上空盘旋。有神明的虔诚信徒对新王的一系列命令表现出质疑,而王并未对此给出明确答复。】

【于是我们都清楚了。这位新王,是一位愚蠢的君主,眼前的黄金闭塞了他的思想,他不该成为一位王,至少不该在此时成为王。】

【他们决定反抗暴政,虽然新任的王似乎无意管理国家,他只对黄金有兴趣,又只爱发布屠杀教会成员的命令。当时我并没有见到过他,在一些描述里,他是盘踞在幽暗宫殿里的一条蛇,臃肿而冰冷,贪婪且疯狂,应该以恶人的身份接受审判与惩罚。】

【他们的确那样做了。一个反抗国王的组织被成立,领导者是城中的几个有权势的家族,他们拥有人脉和武器,因此轻而易举挑拨起一场叛乱——不能这么说,张贴的文榜里阐明了亵渎神明的新王的恶行,而这场战争,勉强称其为战争,只是代表了所有民众心声的一场正义审判。】

【我在那时第一次见他。】


冷汗浸透贴身的衣料,iron于睡梦中醒来,低矮屋顶沉沉压下,十字架的尖端被摩挲得柔润,如今又刺出棱角,硌得胸口生疼。

更痛的是心脏,以几乎要冲破骨骼皮肉的力道颤抖,像是迫不及待要脱离躯体束缚。

冷水滑过喉管食道,大臂上咒纹在一片暗里烧起来,火星在皮肉上浮现,勾出明晰轮廓,iron用力掐住自己的喉咙,脑海中浮现晦涩呓语——这几乎让他要疯掉了。


long坐在酒馆的高背椅上,捧住半杯热橙汁。如果他并非不能开口现在应该在尝试安慰人,而现在他只能坐在煤气灯旁,用一双明亮眼睛表现关切。

iron对他的印象不错,因此即便现在头痛得厉害也能勉强对他微笑,但体面和礼貌也仅仅能保持到这里,难以忽略的恐慌感几乎要把他淹没了,在酒馆人声热度的包裹下才能察觉出一点聊以自慰的安心,而他永远无法忘记梦中手指戳在黄金上时不同的粘稠冰冷触感,像是在触摸一滩腐烂的泥水。

“我不会——。”不会死亡或是不会被噩梦彻底吞噬,神明对此无言,iron第一次仰望神像的时候就清楚,神像太高,他无法看清祂的面孔。于是神父心中理所应当产生怨恨和痛苦,他因为大臂上天生的咒印被选为一名神父,所有人都说这是神的恩赐,信仰无法取信时黄金也只是无意义的东西,他的虔诚来自于被神明赐福的天分,而非生而知之的宿命。

如果教会中的某个人得知他这种想法时必然会震惊——这不像为大多数人所认可的iron,仿佛在噩梦光临过后有个新的相似灵魂从他体内苏醒了,很多人会认为这是被恶灵附了身,但iron在恐惧中察觉到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,这时有一只手覆盖上他的手背,掌心柔滑干燥,从手腕摸到指尖。

是long。不值得惊讶,年轻的魔药商人毫不掩饰对他的关切,大概他本身就是个柔软且感情丰富的人,并且——iron突然想到,魔药商人不属于教会,他们当众甚至有一部分人否定神明的存在,在之前iron曾经对这种看法感到不屑与恼怒,但如今他发现,自己似乎已经成为背叛的教徒,同他当初厌恶的那些人一样。

“如果神明不会救赎我,那我又凭什么信仰神明。?”

一杯酒足以让iron喝醉,他看见煤气灯里跳动绯红色火苗,似乎在某个瞬间突然意识到有某些存在正违背常理,long微微俯身,他手中的热橙汁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,黑色瞳孔里映出iron完整的面孔,而后他微笑了。

“你可以尝试信任我。”

谁在说话呢。?

“我不会欺骗你。”


【那时我年级尚轻,但因为家族隶属于某个庞大家族,又身为家族长子,于是被迫成为起义军中的一员。我不信仰神明,对黄金也并无兴趣,与其说是家族的长子,未来的继承者,更像是一把打磨过的刀,随时准备以附庸的身份递出并收割性命。】

【起义军在带领下全副武装杀入皇宫,这是都城内部的一场骚乱,来得猝不及防又理所当然,边境隶属于国王的军队毫无动静。这场起义被比喻成划破晦暗天色的一道曙光,目的之一是打破国王对黄金的无理由垄断。】

【四壁都覆盖一层黄金,巨兽用掠夺来的黄金装点自己的肚腑,或许鞋底碾过的一块金砖上还沾染过女巫的鲜血,而皇宫里安静得简直让人心慌,平日里穿着沉重盔甲的武士与手拿尖刀的侍卫全部消失不见,我们举着刀刺向无人的空处,像是进行一场可笑的闹剧。】

【绝对的寂静才是折磨人的毒药,通向大殿的路像是永无止境,黄金的墙壁上能映出所有人移动的身影。】

【就在陡峭的阶梯顶端,在大殿中央,在黄金的王座上,我见到了我们的王。】

【我永远无法用贫瘠的语言去形容他的容貌,与外界残暴愚蠢的形容和加以修饰的留言不同,我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面容,活像传说中的妖魔——这种形容未免不敬。如果我能活着走出皇宫——我想,可能在我短暂或漫长的余生里,也再无法挑拣出另一张可以与之相比的面孔了。】

【我们的王,我的王,正端正坐在黄金的王座上,垂下眼帘,美丽面容上神色近乎悲悯。他俯视我们——像是曾经我们必须仰视的神明。】

【我看到黄金的墙壁上映出女巫嘶吼的影像,预言家的水晶球破碎染血。】

【王举起手中的权杖,露出微笑。】


“你做了个梦,对吗。?”

long似乎很熟悉通过在掌心写字的方式与他人交流,事实上他那双灵动的眼睛足以让人感知他心中所想。酒馆里空气沉闷,半杯橙汁氤氲出一团热气,酒杯被重新填满。

或许是噩梦的一次转折,iron一向对噩梦中情形记忆清晰,此时却无法想起那位“王 ”的面容,仿佛自始至终看到的都是只是个端坐的模糊人型,但只是一个轮廓也足够为之心折——国家的新王被黄金簇拥着,卑劣而诱人。

回到这种问话上,出于礼貌应该回应,但long的手指在掌心滑动,确实让iron产生一些浮想,意识极其清醒而语言动作都显得笨拙,足够让他先恼火一回。

如果他试图逞强也不会被戳破,但他现在并不想逞强,也不愿意被同情或是怜悯,诅咒被限制在梦境中,现在清醒的iron想找个人聊聊天。

“为什么会是我呢。?难道厄运只是随机挑选一个坐在告解室里的无辜神父吗。?还是手臂上这东西注定会给我带来厄运。?”

自以为清醒实际的外在表现还是喝醉了,long被他握住一只手,被迫听醉鬼疯疯癫癫的自语,并尝试通过拍拍iron手背表示安慰,他实在是一个耐心的好人,即使现在还保持着礼貌微笑,简直令人感动。

“如果我知道诅咒的用意就好了——我又没干过什么坏事,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大事。!”这几乎是在口不择言地胡闹了,long一只手撑着下巴听他胡言乱语,看起来兴致盎然。

“似乎有第二个意识在我身体里觉醒了,但我就是我。”

“但我只想活下来。”


【我忘记了自己是如何从黄金的宫殿里平安走出来的,我只知道所有与我一同进入皇宫的人都彻底消失。至少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。】

【迈出宫殿的那一刹那我便感受到地面的震颤,回身时便看见皇宫外石层的剥落,灰白色细碎石粉簌簌洒下来,露出大片黄金,仿佛是从地底升起的一座黄金堡垒,以极其刺目的状态出现在城中。】

【在吞噬许多条鲜活的生命后,这只恶兽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,有披挂金甲的侍卫重新从皇宫里走出来,与我擦肩而过,但目不斜视。我无法近距离感受到他们的体温和呼吸,黄金的面具覆盖住他们的整张脸,让我只能看到面罩后闪过的两点冷光。】

【我独自回到了家族。】

【我已经对我的命运有所预料,因为我是唯一生还的人,黄金宫殿让所有人悚然,他们看我的目光也如同在看一只恶兽——只因为我活着。】

【于是我被家族放逐,从此失去了姓名,他们曾经试图将我驱逐出城,但在当众执行这一刑法之前他们发现,城门上爬满了黄金浇筑成的花纹,花纹像柔韧的藤蔓,裹缠住整扇门,于是城门无法被打开。】

【这城市理所当然成为了牢笼。】

【我早该预料到的。】

【我转身走向城中央,叩响了黄金宫殿的大门。】

【我以为种种诡异之处都来自于新王所进行的诅咒,也许他被一些不可明说的存在污染了,我想救他,想救他们,也想拯救自己。】

【我只是想活下去。】

【我跪在黄金王座前,以臣子的身份,去抚摸权杖的杖头,那颗红宝石冰凉饱满。我抬起头,看向他璀璨的眼眸。】

【神明会死,王权永存。】


“我看到了一个好的结局——当然很俗套,像是给小孩子看的话本,结局是英雄保护所有人,臣服在王座下,以一条狗的身份。”

“你喜欢这个故事吗。?”

long攥紧了iron的手腕,慢慢摇头。

“不够好。”他在一张白纸上写,“既然是一个好的结局,那故事的主人公应该更幸福。”

“感谢你,我一直想说的是,很感谢你。”iron反手去握他的手,“作为对你无私陪伴的感谢——”

“我可以亲吻你吗。?”

long慷慨地拥抱了他,iron从他眼里读出愉悦的笑意与无声的认可。

当然可以。

这是我对你的赐福。


【王说,你本不该栖身于王座之下。你是鹰而非雀,是狼而非犬,你可以自由。】

【但我从未自由。甚至未曾怨恨,只要一滴眼泪便可以博得我舍己送命,王说你太过心慈,而许多人并不配你救。】

【我不需要效忠。王是极其骄横的人,他发布的每一条命令都只是为了享乐,城中大概仍然人心惶惶,只是我的确已经很久没踏出过黄金宫殿了。曾经有一段时间家族中盛行捕捉珍惜的鸟雀,装在金丝的小笼里,用以玩乐,我当初就觉得无趣,现在想起来简直堪称一句好笑了。】

【你想要什么呢。王赤足踩在我肩头,依旧保持着俯视的姿态,他现在的神情是好奇——毕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。你想要什么呢。?你臣服于我,到底想要从这里获取什么呢。?】

【“你要黄金。?还是权利。?或者是——想杀掉我。?”】

【他谈起杀戮时仿佛也只是议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神色近乎天真,事实又极为残忍,温热掌心擦过我发顶,我不敢抬头直视他,但一种灼烧过的香料气味包裹住了我,我无法撒谎,也的确无话可说。】

【或许是想活着。】

【那只手落在我的侧脸上。】

【“还是——懦弱呢。因为恐惧所以伪装出善心,拒绝接受指责所以掐断发出声音的喉咙,在本能的指引下迈入名为不详的殿宇。”】

【“你追求的从来不是自由——是尊崇,是权利,是称颂。你要成为故事里屠龙的勇士对吗——在恶龙毁灭王国之后。?”】

【我无比难堪,任何人在此时都不可能保持镇定,而我恰巧不擅长反驳。】

【王捧起我的脸,像在抚慰一只宠物,我被迫抬起头直视他——我也终于发现了,王的身下并没有什么黄金的王座,我看见扭曲的白骨和淋漓的血肉,黄金阶连通着深渊,美艳的皮囊里包裹着枯骨,只有祂依旧美丽到让人心折。】

【“这就是你的野心吗。?iron。?”】


这次我总算彻底清醒了,咒纹爬满全身,几乎要将我的肉体灵魂一同灼烧殆尽,我知道这是神明的守护,神明从没有放弃我,但我从最开始就已经失去所有信仰。

long坐在我面前,白骨血肉从地底升起,将他的身体拖浮起来,或许他原本就没有名字,但这不影响我仍旧虔诚而卑劣地跪服,任由他抚摸我的侧脸。

“您会爱我吗。?”

黄金可以交换权利和生命,蓬勃的心脏用以承担爱恋,罪孽成为染血的华美刀刃,而神明从不屑于进行无意义欺骗。

“是的。”祂说,“我爱你。”

“如你爱我一般。”

14 Feb 2022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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